皇上与皇后以及华妃三人一起走进曹贵人住处,皇上子嗣凋零,是个公主都宝贝的不行,现下沈眉庄有孕,皇上更是欢喜的过了头。皇后看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,但是华妃就是明显的开心,还有些嚣张,跟着皇上有说有笑的。
一进来就让那些给自己行礼的嫔妃起来,坐在了沈眉庄身边问道:“可是真的嘛?”
沈眉庄有些羞涩,并没有回答皇上,反观皇后看见沈眉庄害羞,所以自己问道:“太医,可确定是真的有孕吗?”
“臣恭喜皇上,恭喜小主,小主确有身孕,已经一月有余。”是沈眉庄说的刘畚。安陵容冷眼瞧着皇后、华妃与曹琴默,勾了勾唇角。只听见皇上说道:“好,都起来吧。”
“剪秋,档案拿来给我看看。”皇后看着皇上开心的样子,笑着吩咐剪秋道。
皇后接过敬事房的档案看了一眼后,笑着将档案一边递给皇上,一边嘴上还说:“皇上你看。”
“不错,是个好日子。”
“沈贵人的贴身宫女在哪里啊?”皇后做的滴水不漏,任谁都无法说她做皇后不用心的。
采月和茯苓走上前给皇后行礼问安。
“你们是沈贵人的贴身宫女,如今她有喜了,更要事事小心照料,每日饮食起居都要来向本宫回禀。”
“还是皇后稳妥细心啊。”
“是啊,皇后娘娘虽然······但是对生孩子还是有些经验的嘛!”华妃一脸挑衅,对着皇后,明摆着就在说皇后的大阿哥虽然没养活,但是还是有生的经验的。
皇上扫了华妃一眼,并没有说话。
“皇上,臣妾有罪,臣妾不能抚育大阿哥成人。后宫的孩子就是臣妾的孩子,所以臣妾会操心···”
“皇后不要多礼,快起来吧。”皇上将皇后扶了起来,对着华妃说道:“华妃啊,你先回去吧。”
华妃一脸不可置信,但是知道皇上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,于是瞟了一眼曹琴默之后,对着皇上行礼,先行离开了。
“皇上,现如今沈贵人有孕,是不是要找一个稳妥的太医帮她照顾着。”华妃的那句话可以说是扎向皇后的一把利剑,但是皇后只能忍耐,继续表现着她的贤惠,将华妃的这件事情给揭过去。
“皇上,刚刚给臣妾诊脉的是太医院的刘畚,臣妾觉得他很不错,她又是臣妾的同乡,要不就让他来照应着吧。”沈眉庄自认为刘畚现在是自己人,所以在这些事情上举荐了刘畚。
皇上和皇后都点头同意了。
倒是曹琴默笑的高深莫测的,说道:“臣妾疏忽了,皇上到这半天,却连茶也没有奉上一杯,臣妾真是高兴糊涂了。”
“正好朕也渴了。”皇上接着曹琴默的话,将沈眉庄的手握住,对着她问道:“你想用点什么?”
甄嬛看见皇上的行为,眼睑微微向下,将眼睛中的情绪给拦住了。
“适才臣妾打翻了一些梅子汤,现下倒是有些想了。”
皇上听见这话,赶紧招呼曹琴默,曹琴默也积极得很,连忙应下。
“这曹贵人真是贤良淑德哦。”齐妃的话一出来,气氛都融洽了一些。
“恭送皇上、皇后娘娘。”说完,刚刚才站起来没多久的嫔妃又跪了下来。
安陵容起来的时候,假装自己站不稳,然后被苑兰搀扶着的样子让皇上侧目,皇上略带担心的说道:“莼儿可是哪里不舒服?”
甄嬛也发现皇上注意力从沈眉庄身上移开了,于是说道:“安妹妹身子不适的话,现在这里有现成的太医,叫太医给看看吧。”
“这···”安陵容有些许为难,看向刘畚,又看了看皇上说道:“本不该在眉姐姐这样的好日子触霉头的,但臣妾身子不争气······”
“无事,眉儿不会在意这些的。”皇上直接盖棺定论道:“刘畚,给安常在看看。”
“微臣······微臣遵旨。”刘畚支支吾吾的,虽然他是会一点点医术,但是还是害怕安陵容的病过于复杂,自己看不出来。
安陵容坐在一旁,刘畚搭上安陵容的脉之前还忐忑异常,但是一搭上就将心放到了肚子里,对皇上拱手道:“启禀皇上,安小主有喜了。”
“刘太医说的可是真的?”皇后倒是没想到安陵容居然怀孕了,有些诧异,盯着安陵容看了一会,又看了看安陵容的肚子后问道。
皇上听见刘畚说的这话,眼角都笑开花了,问刘畚道:“哦?今日居然有这样的好事,可知道几个月了?”
“回皇上,安小主怀孕已经三个月左右了。”
“哟,这怀孕已经三个月了,难道安常在也不知道吗?再说了小主不懂,身边的奴才也不懂吗?”齐妃很快就发现了这里面的不寻常之处。
“回齐妃娘娘的话,我家小主这些天月信是照常来了的,可是刘太医看错了?”苑兰知道会有这么一天,所以早就想好了理由:“这些天小主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,连太医都看得少,也没有吃安胎药,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?”
“微臣没有给小主诊过脉,为了求保险一些,还是请小主日常请平安脉的太医也来看看吧。”刘畚也害怕是不是自己看错了,于是顺着苑兰的话就接了下来。
今天正好是林桉值班,所以很快就到了。
“微臣参见皇上、皇后娘娘、各位小主娘娘。”
“起来吧,快给安常在看看。”皇上笑容满面的对着林桉说道。
“是啊,林太医,方才刘太医说安常在胎象不稳,你是平日中给安常在请平安脉的,你看看更妥当些。”皇后将皇上不方便说的话说了出来。
“启禀皇上、皇后娘娘,安小主确实已经有了二到三个月的身孕,但由于安小主初次有孕不清楚,导致一段时间没有喝安胎药,所以才会有些许胎象不稳。”
“那可有解决办法?”皇后表现得比皇上这个亲爹还要着急。
“启禀皇后娘娘,这事倒是不难,只是整个孕期都免不了要喝药调理,微臣这就去开药方先给安常在服用,保证龙胎的安稳。”林桉低着头,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。
“哦?那就是说安常在这胎不太好了,是吗?”皇后表情严肃起来,倒是有皇后的样子。
“微臣暂时不敢断言,要等小主月份大了之后才能知晓。”林桉不给皇后留秋后算账的话柄。
“既然如此,那你就好好照顾安常在的胎吧。”皇上又看向了沈眉庄,说道:“朕回养心殿批折子了。”
第二日一早皇上上完早朝之后就来到了皇后处,皇后知道皇上是有事情找她商量,但是她只是痴痴的看着自己眼前这个男人,至少在此时此刻,他们还是和从前柔则没有进王府之前一般。
“皇上昨夜批折子批到深夜,怎么不多睡一会啊。”皇后知道不能再冷场下去了,否则就是自己不懂事。
“朕太高兴了,以至于昨夜晚睡,想着反正睡不着,干脆看会折子。”皇上继续看着手中的折子,并没有抬头继续说道:“你昨夜也没睡好吧?”
“一来因为高兴,二来也吩咐了太医院仔细看着沈贵人和安常在的胎。这一下子两位嫔妃有孕,臣妾要嘱托的事情太多了,也是怕有哪个嫔妃错了主意就不好了。”皇后喝了一口茶,想着用这个提提神。
“嗯,皇后贤惠,有劳你了。”皇上不吝夸奖,但又想到什么,沉默一会后突然说道:“朕想晋一晋她们二人的位分。就晋沈贵人为嫔位,安常在为贵人吧。”
皇上这话让皇后的脸僵硬了一瞬间,随即恢复正常,笑着对皇上说道:“沈贵人与安常在得皇上宠爱,又有了身孕,是该晋一晋位分,让她们都安心一些。只是祖制并无妃嫔产子或者怀孕就晋位得先例,况且这样一来咸福宫就有两位主位了,若要迁宫别居,恐怕沈贵人有了身孕也不方便啊。”
“既然如此,就等她们诞下皇子之后再行晋封吧。”皇上也不欲与皇后进行更多的争辩,“既然不晋位份,就给她们每人一个封号,以示嘉奖吧。”
“皇上英明,这封号皇上可要自己想两个好的给两位妹妹才好啊。”这封号本就是个虚的,只要她们还在原位分上,给封号也没什么,所以皇后并不会阻止。
“朕想了两个,沈贵人就封‘惠’,至于安常在就用个‘莼’字吧”皇上笑着对皇后说。
“这惠字自然是极好的,只是不知是那个纯字啊?”皇后说话有些吞吞吐吐。
“此‘纯’非彼‘莼’,想必纯元也不会计较的。”皇上不甚在意的继续说道:“皇后最近有些累,沈贵人也怀孕了,不好操劳,就让华妃和敬嫔来辅助皇后管理吧。”
“臣妾最近是有些疲乏,让华妃和敬嫔帮臣妾倒是极好的,只是敬嫔只是嫔位,难免会有些力不从心啊。”皇后笑着,也不反对,只是说敬嫔位分不高的事情。
“这倒也是,那皇后,你就先操劳一段时间,有什么事情忙不过来就叫华妃帮忙,等沈贵人生子之后再说。”现在华妃与自己蜜里调油,再加上这段时间也是安分,自然不愿意为了这些打华妃的面子。
“臣妾遵旨。”皇后笑的一脸勉强,但是还是答应了下来。
清凉殿中,华妃好一通发火,砸碎了许多茶盏,指着曹琴默的鼻子骂道:“沈眉庄那个贱人怀孕是计谋,那个安陵容算什么东西,小官出生的女儿也配怀皇上的血脉?”
“娘娘息怒,娘娘怎么确定安陵容不是也喝了那个药方呢?”曹琴默跪在地上,仰视着面容扭曲的华妃说道:“安陵容与沈眉庄交好,许是沈眉庄为了拉拢安陵容,也将药方也给了她呢?”
“是啊,娘娘,臣妾在碧波苑的人也告诉我说最近安常在在喝药,臣妾叫她们将药渣偷出来看过,是那副药没有错的。”余莺儿说的是真的,但是那个药方不是沈眉庄给的,而是余莺儿自己给她的。
“哦?华妃倒是突然冷静下来,笑着看了余莺儿一眼之后看向曹琴默,问道:“既然如此,那为什么不是甄嬛,而是安陵容呢?据本宫所知,好似沈眉庄与甄嬛关系更好吧?”
“甄嬛够聪明,也许也是给了甄嬛的,只是她没用罢了。”曹琴默说道:“臣妾在闲月阁的人说也是给了甄嬛的,但是那时候那人只是在进入宫殿的时候看见了,至于她们说的什么一概不知。”
“那为何安常在的脉象比沈眉庄还要更早怀孕呢?”华妃问出了这个关键问题。
“臣妾有向开药方的人请教过,那人说这只能改变脉象,至于怀孕天数一般是一到五个月。”余莺儿倒是在理性分析着:“许是安常在本就体弱,反应就更大一些,这才会让太医觉得怀了有两到三个月了。”
“那个药方太医查不出什么吧?”华妃听到曹琴默和余莺儿的解释才堪堪消气,但是还是有些担心。
“娘娘不必多虑,今日给安常在请平安脉的太医不也没看出什么吗?况且这药本来就是会让人有怀孕的脉象,过段时间就没了。许是无碍的。”余莺儿讨好的笑着。
“是啊,娘娘,你现在只需要好好的等着她们被发现就好了。”曹琴默向华妃谄媚的笑着。
离开清凉殿的曹琴默松了一口气,看向一旁的余莺儿,笑着说道:“今日多谢妹妹了,要不是妹妹在一旁为姐姐说好话解释,姐姐今日就惨了。”
“曹姐姐言重了,臣妾只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如实告知华妃娘娘,至于谢就更是无稽之谈了。”余莺儿并不接曹琴默的话,只是对她做着表面功夫。
“不论如何,还是要谢谢妹妹的,只是现在温宜还在等我呢,姐姐就先走了,改日再请妹妹到我那里去坐坐。”曹琴默对着余莺儿敷衍一笑之后,转身离开。
余莺儿看着曹琴默远去的背影,嘴中暗骂了一句什么,但是就连她身边的花穗也并没有听清楚。